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仲子子路:莽撞可爱的孔门弟子

  仲子就是孔子的学生子路。他勤学好问、孝亲敬长,尊师卫道、尚义信诺,扶贫济弱、崇勇好强,擅长驾车、射箭、牧军、治政。他跻身“政事科”,位列“圣门十哲”,被尊称为“至贤”,加封为“卫圣”。孟子说仲子“闻过则喜”可与虞舜相比,朱熹则尊仲子为“百世之师”。与颜回、子贡等相比,子路又是个有血有肉的人,在《论语》中的形象非常鲜活可爱。

  孔门第一勇士

  仲子,姓仲,名由,字子路,又字季路,是孔子的学生,小孔子9岁,生于鲁国卞邑。他少时英武,19岁拜孔子为师,一生追随孔子,协助孔子办学,护卫孔子周游列国,是孔子最忠诚、最亲密、最信赖的弟子。公元前480年冬,卫国发生内乱,仲子为平乱,结缨就义。孔子闻之,连呼:“噫!天祝予!”子路死后,葬于澶渊(今河南省濮阳市西南)。孔子听到子路被剁成了肉酱而死,立刻叫人把家中准备食用的肉酱倒掉,从此永不食肉酱。

  山东财经大学儒学与社会发展研究所所长王蔚教授认为,子路堪称孔门弟子第一人。据他研究,子路是除孔子之外在《论语》中占篇幅最多者。《论语》中出现了153个人物,孔子3000弟子、72贤人中,仅有32位学生出现。《论语》共有512章,孔子个人出现了487章,子路占了41章,子贡38章,颜回、曾参加一起37章。

  此外,王蔚认为,孔子与子路的关系非同一般。第一层,亦师亦友。子路与孔子是一代人,对社会的理解、为人处世原则方向大体一致。第二层,亦兄亦弟关系。孔子心中把颜回当儿子,把子路当兄弟。第三层,战友关系。他俩是同道者,共同维护和发展孔门事业,一起经历过堕三都、陈蔡绝粮等重大事件,私人感情深厚。

  子路在众多孔门弟子之中最鲜明的个性是“勇”,孔子多次与子路论勇。在《论语》一书之中,“勇”字出现16次,在《左传》一书中“勇”字出现43次。

  “子路好勇力。”在成为孔子弟子之前,子路就好勇逞强,无论是其外在表现——用公鸡毛、公猪这类具有勇力特色的物品装饰自己,还是于“勇”本身,他都有近乎狂热的追求。

  然而,子路绝非一个粗野无知的莽汉。一方面,他渴望能够将自己的“勇”不断完善精进,以达到更高层次;另一方面,子路对自身“勇”的原始粗野是心知肚明的。想要解决这些问题,唯一途径便是学习。唯有学习,才能不断提升自身境界,才能够成为君子。

  拜入孔子门下,成为子路一生的转折。孔子肯定子路之勇,说“由也好勇过我”,又说“自吾得由,恶言不闻于耳”。孔子依赖子路之勇,在逆境之时,发出“道不行,乘桴浮于海,从我者其由予”的慨叹。不过,更多时候,孔子会对子路之勇的不合宜处加以引导,督促他改进。最终,子路变“勇”为“强”,跻身为“孔门十哲”、七十二贤,受后世景仰。

  在变“勇”为“强”的过程中,子路身上闪现出的诸多宝贵品质,具有深刻的现实意义。总的来说,子路敢于正视缺陷,深刻反省;尊师重教,身体力行;不忘初心,一以贯之。面对自身的性格缺陷,他从不回避,而是在不断求教孔子的同时,积极反躬自省。难能可贵的是,他从未想过放弃自己坚持的“勇”,即便求勇之途荆棘丛生。

  子路一生留下许多故事,如负米养亲、子路问津等,但最让人感动的当属结缨而死。面对叛乱,年过花甲的子路没有躲避或者逃跑,而是主动站出来迎敌,勇敢对抗叛军。在激战之中,子路的帽带断了,见到已无回天之力,他淡然说出心中所愿:“君子死,而冠不免。”随后,子路系好帽缨,慷慨赴死,展示了君子风度。

  当初,子路就像是一块尚待能工雕琢的璞玉,他身上的勇猛之性需孔子来改造。而在生命的终点,子路用实际行动印证了孔子的教育,给老师交上了人生最后一张答卷。

  相较于颜渊、子贡,子路并不完美,甚至是一个有着明显缺陷的孔门弟子。可正因如此,子路由不完美到日臻完美的转变才更显真实,更让人觉得亲切可爱。

  家乡在泗水,后裔居微山

  仲子的家乡是鲁国卞邑,即今济宁泗水县,当地至今有仲庙。

  仲庙坐落于泗水县城东部济河西岸,始建于明万历十九年(1591年),历经明清数次扩修,渐成宏伟规模。据史料记载,仲庙原有前后四进院落,包括仲子庙坊、正大门、高明门、高明殿、寝殿等建筑。在这里,可以拜谒仲子,感受儒家文化的璀璨光辉,研习仲子忠勇无畏的不朽品格。

  家乡人民没有忘记他。10月9日,时逢仲子诞辰2566年,“2024年仲子文化节”在泗水仲庙举办。本次文化节共分为礼祭仲子、重修先贤仲子庙记碑揭红仪式、仲子文化公开课等环节。来自山东、江苏、安徽、黑龙江和宝岛台湾的180余名仲氏后裔,以及社会各界人士,共计300余人出席了本次活动。

  除了泗水,在微山县也有一座仲子庙。

  仲子原籍泗水,其后代因避战事迁至今微山县鲁桥镇仲家浅村,《仲氏族谱》载:“汉更始元年赤眉琅玡樊崇等乱山东,逃于济宁延就亭遂家焉,更名横坊村即今仲家浅。”唐开元七年(719年),在任城任官的贺知止见到仲子三十六代孙仲文,念其祖英烈,遂于仲浅村建庙以祀仲子。仲子庙建成后,仲氏后裔、官员名士路过或专程前来祭祀,香火不绝。

  现在的微山仲庙占地30亩,因为仲浅村中有运河自北向南穿过,庙门向东而建。康熙三十八年(1699年),康熙帝沿运河南巡,登岸拜谒仲庙,御书“圣门之哲”“克绍家声”石匾,石匾分别嵌于北庑和南庑的墙壁上。雍正三年(1725年),雍正皇帝颁赐“圣道乾城”匾额。乾隆三十年(1765年)乾隆帝下江南途中,登岸拜谒仲庙,钦赐“三德达身修勇故不怠,四科从政事果则无难”木联及“贤诣升堂”匾额,并赐大铁香炉一个。1984年,省文物部门拨款由曲阜古建队对其进行大修,增设了围墙、月台,重修了穿堂。现今,仲庙以庄重古朴的明代建筑风貌,岿然屹立于微山湖畔。

  10月9日,由山东省儒学发展促进会、济宁市中华文化促进会、微山县鲁桥镇人民政府联合主办的“2024微山仲子文化节”在微山县鲁桥镇仲家浅村开幕。本次文化节组织开展“文化节开幕式”“恭祭仪式”“仲子文化庙会”“2024仲子文化座谈会”等多项主题活动。

  近年来,鲁桥镇在做好仲子庙重点文物保护工作的基础上,规划建设乡伴运河·子路文创旅游湾项目,推进仲浅闸文物保护项目,整合古运河两岸闲置房屋16处,打造“微湖长虹——新时代文明实践港湾”,还建设了仲子书院、民俗展示等文化载体。在景区环境保护上,累计投资160余万元,对仲浅段老运河进行清淤,打造建成以仲子庙为中心向四周延伸的仲子文化观光大街,“一河一路”十字景观带初具规模。

  当地还通过系统梳理仲子文化,融入创意元素,开发出葫芦雕刻、葫芦烙画、书签等一系列融入仲子文化内涵和创意元素的产品,2023年,仲子庙活化利用项目案例获评山东省文化和旅游厅典型案例。(记者 张九龙)

初审编辑:陶云江 窦永浩

责任编辑:李润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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